针灸
一:骗局2006年(第四届)北京国际科教影视展上获得最高奖项的是英国BBC制作的《替代疗法:针灸》。这是BBC科学频道拍摄的三集电视纪录片。BBC是英国公众电视台,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电视台,它拍摄这个关于针灸的纪录片,足以说明中医之成就。
纪录片播出后,380万人看了,颇有反响。从1972年尼克松访华开始,中国的针灸已经在国际上取得了很大的认可,可以和印度瑜伽相比,是中国文化在海外最突出的代表。BBC这个纪录片系统地介绍了针灸的妙处,让英国观众在镜头下看一看针灸的效果,耳闻为虚眼见为实,不由你不信。
尤其是其中一段,心脏手术不用麻药,只凭在扎了内关、合谷、云门3个穴位一共6根针就成了。匪夷所思呀简直是,彻底把英国人镇住了。
BBC也不容易,2005年到中国,要拍针刺麻醉,先到了北京,一打听,竟然没有一家医院做针刺麻醉,这是怎么回事?中国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宝贵遗产?
沮丧之际,有高人指点:中国的希望在上海,何不到上海去找?
BBC半信半疑到了上海,在英国领事馆某参赞的帮助下,找到复旦大学针刺原理研究所,然后找到施行全球第一例针麻心脏手术的仁济医院,发现这里才是针刺麻醉薪火相传之地。接下来找到需要做手术的病人,全程记录,从病人手术准备阶段始,到病人出院那刻终,摄像机24小时昼夜不停,连续拍摄四五天,力求客观真实,证据过硬。
病人是来自安徽农村的21岁姑娘小陈,麻醉师是王祥瑞,拥有主任、教授、主任医师、博导等等头衔,最好看的头衔有两个:中华医学会急诊分会重危病专家委员会全国常委、中华针灸学会针刺麻醉理事会理事,看得出此人西医出身,兼中医之长,乃一代中西医结合之名家。
手术之中,王祥瑞用手指碰了碰病人的额头。几秒钟后,病人睁开眼,对着头顶的摄像机镜头,微微示意。这表明病人是清醒的。术后病人接受采访:“整个手术中除了人有点迷迷糊糊外,只听到叫我‘一呼一吸’的声音,一点也不觉得痛”。
四个字:非常成功!
BBC犹在得意,突然有几位跳出来质疑,有人说你们这纪录片怎么跟中医广告片似的,有人说你们这是在误导观众,更有人说你们这里面最大的噱头也就是心脏手术用针刺麻醉有问题。
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。病人确实没有感觉到疼痛,但也不是证明始终清醒,在体外循环之时才睁眼,而且小陈姑娘说手术中迷迷糊糊的,针灸可以让人迷糊?
这么一质疑,就发现了内幕。原来在进行针刺麻醉之前做了两件事,一是给小陈输了三种药,一为芬太尼(Fentanyl),此药是一种分子结构与吗啡类似的止痛药,作用为吗啡的50到100倍,是麻醉中常用的辅助药物之一,另外还用在癌症病人的止痛上。什么样的癌症疼痛要用此药?答案是其他药不能控制的疼痛。可见此药之厉害。二为氟哌利多(Droperidol),此药具有强效镇静和镇吐作用,为抗恶心呕吐药、全麻辅助药和神经安定药,尤其防治吗啡镇痛引起的恶心、呕吐。其三是咪达唑仑(Midazolam),具有抗焦虑、镇静、安眠、肌肉松驰、抗惊厥功能,用于治疗失眠症,也用于外科手术中诱导睡眠。
这三种药一上,小陈姑娘在迷迷糊糊之中对疼痛的感觉非常地不敏感了。她手术开始时是处于睡眠状态的,王祥瑞碰她额头时,是算计好她醒了。请看之后的情况:王祥瑞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,肢体语言终于略微松动,手术室氛围瞬时变得热气氤氲。在此之前他非常紧张,因为很可能小陈没有醒,这不就穿帮了吗。
当然靠这三种药,不可能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。于是还干了第二件事:在胸部注射了大量的局部麻醉药。
国际麻醉专家一看这两种手段,不由得对中国医界刮目相看:这么干,麻醉的效果比全麻还理想。
那么那六根针的作用呢?
道可道,非常道。
BBC,英帝国主义,你们让中华健儿摆了一道。
摆了一道还不算,真相大白后再给你颁奖,让已经在国际上灰头灰脸的BBC输得心服口服。
写到这里虎某人热血已沸腾,一鸦之耻二鸦之羞,而今一朝得雪。靠的是中国人的智慧,靠的是中西医结果的丰硕成果,靠的是中医及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。
诸位且欢呼,虎某人要去畅饮一大白,庆祝第三次鸦片战争的胜利,待酒醒之后,再与诸位谈针刺麻醉之妙。
针刺麻醉我是亲身经历,在一家部队医院,割扁桃体的时候一直清醒。不过当时太小,9岁?不知是否有其它麻药 能不能先去把维生素的坑填上? 楚天 发表于 2013-2-1 14:21 static/image/common/back.gif
针刺麻醉我是亲身经历,在一家部队医院,割扁桃体的时候一直清醒。不过当时太小,9岁?不知是否有其它麻药 ...
我不用针刺麻醉,割扁桃体也清醒 楚天 发表于 2013-2-1 14:21 static/image/common/back.gif
针刺麻醉我是亲身经历,在一家部队医院,割扁桃体的时候一直清醒。不过当时太小,9岁?不知是否有其它麻药 ...
我不用针刺麻醉,割扁桃体也清醒 楚天 发表于 2013-2-1 14:21 static/image/common/back.gif
针刺麻醉我是亲身经历,在一家部队医院,割扁桃体的时候一直清醒。不过当时太小,9岁?不知是否有其它麻药 ...
我小时候不用针刺麻醉,割扁桃体也清醒 京虎子 发表于 2013-2-1 15:01 static/image/common/back.gif
我小时候不用针刺麻醉,割扁桃体也清醒
请问几十年前一般割扁桃体时从哪里麻醉?从小接受过不少中医的治疗。在怀疑中医以后,我曾试图理解自己小时候接受针刺麻醉时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现在能记得的是,手上虎口各一根针,没有打针输液,手术时间拖得比预计长很多,很难受,但不疼。 楚天 发表于 2013-2-2 03:21 static/image/common/back.gif
针刺麻醉我是亲身经历,在一家部队医院,割扁桃体的时候一直清醒。不过当时太小,9岁?不知是否有其它麻药 ...
且不说关云长,就是那刘伯承,也是传说摘眼珠不打麻药。
我小时候玩疯了,有个伤口几寸长,去医院缝针,也就是消毒一下,根本没打麻药,现在回想起来,好像也不疼。 糊里糊涂 发表于 2013-2-1 15:55 static/image/common/back.gif
且不说关云长,就是那刘伯承,也是传说摘眼珠不打麻药。
我小时候玩疯了,有个伤口几寸长,去医院缝针, ...
小时候没切过扁桃体,但是我觉得干过更疼的事儿.
踢比赛时候被撞倒,导致小臂骨折,急急忙忙去医院打石膏,结果因为是下班时间,值班医生很不仔细,胳膊没消肿就给打上石膏,过了半个月去复查,结构发现骨头长歪了,骨头沿着消肿后石膏和手臂之间留空隙长出来,成了一个角度,于是只好拆掉石膏,把半愈合的骨头再生生掰断,然后重新接好打石膏,掰骨头时候没法打麻药,我当时满脑子就是关公刮骨疗毒的故事...也不过如此吧.
二:麻醉
麻醉的目的是止痛。在没有麻醉药的年代,办法就是忍着。
早年没有外科医生,后来由剃头的兼任,因此外科医生不叫Doctor而叫Surgeon,不算上等人,直到近代才吃香。想当外科要和想学剃头一样,从学徒做起,条件要身强力壮,学外科先学按人。
发明牛痘苗的琴纳就是这么个出身。跟着师傅骑马下乡,要开刀了,师傅吩咐:“爱德华,给我按住了。”
琴纳便用尽全身力气按住杀猪一般叫的病人:“师傅,这家伙力气太大,我按不住。”
“交给我,快,到田里叫几个人去。”
到了今天,麻醉的水平早就到了无痛的地步,起码在手术中病人不会感觉到疼痛,在安全性上也做到了相当安全。麻醉分全身麻醉和局部麻醉两种,全麻是在手术中让病人睡着,同时感觉不到疼痛,局麻是让病人保持清醒,也感觉不到疼痛。从效果上看,当然全麻好了,但全麻要求密切监护,麻醉师稍稍马虎一点就有可能死人,在这方面局麻要安全多了,但对于一些大手术局麻的效果很不好,只能全麻。
在美国,拔牙的时候都会问你想不想做全麻。拔牙上全麻确实没有一点必要,但这是考虑到精神因素,清醒的时候被手术很可能导致病人日后出现精神问题,这里面典型的例子就是上面说的琴纳。
琴纳小时候被送到接种站去接种人痘,因为有传染别人的危险,要在那里住一周。究竟发生什么,他终生不说,但不能听到刀叉碰撞的声音,一旦听到就会发疯,这就是他之所以要找一种安全接种痘苗的方法的原因。
从照顾病人的角度出发做一些不必要的全麻,在确保安全的基础上,是医学上的人文关怀,但是这样的成本很大,需要更多的麻醉师,于是就发展出了介于两者之间的局麻加镇痛药的办法,让病人在手术中迷迷糊糊,但用不着像全麻那样大动干戈,仁济医院使用的就是这个办法,当然他们不是为了减少成本,而是为了玩针刺麻醉的把戏。
让我们看看七年后也就是2012年王祥瑞接受《解放日报》的采访,他说针麻手术很累,为防意外,需全程盯紧病人。全麻装置备在一旁,随时应急,万一病人感到疼痛,呼吸急促,就能立即气管插管改为全麻。
少说一句天长地久,他这段话道出了这次麻醉的危险性和没谱性,咱们就算针刺麻醉有效,按王大专家的意思,针刺麻醉属于时灵时不灵,既然这样干嘛不直接用全麻,反正也准备了,还免去这一通累?
这就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,为了在外国人面前显示中医的伟大,走了一招险棋。
找小陈姑娘,因为她只有21岁,身体好,而且还是农民。农民,只有农民,才是中西医结合的冒险者。
这个报道中还有一段很有意思:“假设原来一台手术需要全麻药、镇痛药、镇静药、肌肉松弛剂等,那么针灸加入后,只需少量镇痛药即可。原本几万元的手术费中,麻醉药费用占去七八千元,针刺却只需150元。”
首先,明人不做暗事地承认用了镇痛药。可是2006年报道这个节目获奖时,《中国青年报》等媒体是这么说的:“整个手术过程完全靠扎在脚上的两根银针镇痛”。不知道是谁打谁的脸。
其次,这段话道明了为何进行针刺麻醉,是为了减少费用,如果针麻真有效,确实可以大大减少手术中的医疗费用。对于小陈来说,很有吸引力。而且院方确实这样做了,纪录片里照下来交费的场景:用全麻的话要交32000元人民币,小陈实缴13000元,省了19000元!
慢点,我是不是小学数学没学好呀?上面说了麻醉药费用占去七八千元,怎么到小陈这里成了19000元?而且32000元的费用里全麻费居然占了一多半,她还住了7天院,住院费和怎么麻醉没关系吧?
有两个可能,一是32000块医疗费里面医院的成本最多13000块,利润高达146%。二是院方为了感谢小陈,予以大规模减免。不管哪种可能,医院都太孙子,应该倒给人家钱,人家这不仅仅是为国杨威,而且冒了一次生命危险,局部用了不知道多大量的麻醉药,是否中毒,有没有后遗症,现在人在何处都不知道,这就是找农民的好处。蒙BBC我没意见,他们从他们那太子那儿就是科盲,但对人家农民要有点良心,这13000块对于农民来说不是小数字,仁济医院就收得那么坦然?
针麻不靠谱的事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见到了,同宿舍一哥们到三院去拔牙,大夫说你是本校学生就要为中医做贡献,过两天老外来看针麻拔牙,你多忍两天,咱们今天试试效果。
医学院的学生当然要有献身精神了,那哥们同意了,针麻试了一下,效果非常好,一点都不疼。
到了准日子,他去了外宾也来了,针麻,拔牙,妈呀,疼死了!
关键时刻针麻掉了链子,怎么办?
我那同学想起祖国医学的荣誉就系在他肩上了,于是咬紧牙关,面带微笑地来了一场无麻拔牙。
我说这个故事的意思是鼓励众多热爱中医支持中医的朋友,挺中医靠行动,不要麻烦农民兄弟姐妹了,也不要再弄虚作假了,大家挺身而出,叫BBC再来一趟,做一次真正的针麻心脏手术,让他们看看钢铁是怎么炼成的。
虎老师,在下说两件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,和您的题目相关。
第一件,在下头上有一道差不多十几公分的疤,当时缝针的时候,感觉大夫是将头皮揭起来,然后扎针,虽然打了局麻,但是可能是头皮,伤口又长,那个疼,算是剥皮的疼痛吧!真疼!每一下都要揭皮,感觉局麻只有一小半的范围起点作用。
俺当时只是要求握着邻居大叔的手。这个是亲身经历,绝对不是夸张。
第二件,是我亲眼见的,我父亲亲历,也在西西河说过的。大概是90年代,有一回父亲觉得自己背疼,顺便就问那个做手术的高手大夫,那个大夫把父亲的衣服掀起,在疼痛的部位砸了一拳,鼓出来一个包,
他说:你这儿长了个瘤子,不管如何,先摘除了再说。
然后就是手术准备,大约10分钟左右吧,我一直在旁边看着。给手术部位附近打了一针他的麻药(据说是他自己的中医麻药,不过是透明的液体),那个药物负责消炎、止痛,(完全感觉不到疼痛,甚至给人去除膝盖里的骨刺,病人自己也感觉不到疼痛,术后可以直接走)。然后在三两分钟(或是一两分钟)内摘除肿瘤,说,要送去检验一下,是良性还是恶性(结果是良性)。用他的药物胶布,将伤口贴着,我们就回家了,过了几天,他打电话叫,问,怎么不见父亲来换药。然后父亲去了几次换药(换胶布),好了后,伤口就是一道浅浅的白色痕迹,没有其他的疤痕。他那个药也不算完全保密,穷人来要他的胶布,他也给一卷,当年的省委书记要,他也给了一针剂。反正也没化验出什么名堂来。他给好多人看过病,一类主要是穷人,一类主要是富人,富人给钱,穷人给的少就少,没有也将就。他那个药也给我用过,没啥感觉。
最后一个,是关于针灸麻醉的,也是听说,是老师说的,他的老师亲历,主刀大夫。因为是听说,所以不算数,只是说出来而已!
当年在我们那儿要做一个针灸麻醉的大手术,大致是要看针灸的水平吧,主治医生要求,要准备一套药物麻醉在旁边,预备万一,整个手术过程中,病人非常清醒,没有用到药麻。
三:针麻
2007年底,国家973项目“基于临床的针麻镇痛的基础研究”启动,项目分为7个课题,参加单位包括北京大学、复旦大学、首都医科大学、中国中医科学院、浙江中医药大学和上海中医药大学等10余所大学及研究机构,中国科学院院士韩济生任首席科学家。此项目前两年的经费就高达1205万。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承担子项目“基于心脏手术的针麻镇痛理论及其作用机制研究”,获得经费300万元,王瑞祥为课题负责人。
中国现在富了,在科研投入上全是大手笔,相比之下,当年艾滋病初起时我们纯属叫花子。咱有钱了,就可以几千万砸在针麻上,可以每年给王瑞祥60万,让他把骗术改进得完善一点。
看一看题目就知道了,研究的是针麻镇痛而不是针麻麻醉。镇痛和麻醉不是一个概念,这个973项目实际上已经否认了针刺作为麻醉药的替代物,而将其作为麻醉药的辅助药镇痛药的替代物。这一点和王瑞祥的那个骗局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,也说明假的真不了。觉得针刺能替代麻醉药的,请和国家科技部辩论去吧。
当时讨论是否给BBC大奖时,因为骗局在国际上已经被揭穿了,评委会意见很不一致,一直争吵到深夜,最后采取投票的方式决定。中国评委赵致真表示:“科教片有一条需要坚守的底线,那就是传递科学知识、传播科学方法和科学精神。”他认为《替代疗法:针灸》保持了这一底线。我个人理解他的意思是:我们中国人既然敢于造假,就不在乎脸面了。
咱先别骂把钱砸在中医相关研究上,即便砸在西医相关研究上也是打水漂了。这些钱应该用在改善医疗条件、帮助贫困群众看病上,用在进行和老百姓息息相关的流行病学调查和临床试验上,比如得感冒要不要打点滴,就是一个很容易也不很费钱的试验,拿出过硬的结果了,既说服了医生也说服了群众。
针刺麻醉是中医领域得到应用最广的一项,请看上文引用过的同一篇报道。
针麻专家、曙光医院副院长的周嘉教授介绍,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,大约20年的时间里,全国做了大约200万例针麻手术。能想到的一切部位,从头到脚,但凡开刀都用针麻。
平均每年10万例针麻手术,前后20年,算得上一项大规模持久的应用,那么为什么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停止了,只剩下上海五家医院还在做:华山医院的针刺复合麻醉下颅脑手术、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肾移植手术、眼耳鼻喉科医院的新喉再造术、仁济医院的体外循环心内直视手术及肺科医院的肿瘤手术?
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?
是过去二十年全中国医疗水平大幅度落后,除了上海这五家医院外不会做针刺麻醉了?这是不可能的,过去二十年,中国整体医疗水平算大幅度提高了,怎么可能连赤脚医生都会的针刺麻醉也不会了?
是全中国的医生联合起来反西医?更不可能了,有副部级单位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那个牌子,卫生部长刚刚说要培养大批中医,不会西医也没关系。
还是周副院长,一语道破天机:“不少病人感到,手术时仍然很痛。“
这一句顶200万句,针麻手术之所以消声灭迹了,就是因为不靠谱。上海这五家是当遗产留住,准备蒙外国人的。
针麻就说到这里,关于针刺镇痛在后面会讲。
这一节结束之前,亮一亮虎某人与针刺麻醉的渊源。
韩济生院士不仅是我的生理课老师,我大学第一个暑假便到韩老师的实验室参与关于针刺麻醉的科研,是我参加的第一个科研项目,算是我的科研启蒙吧,所以虎某人也算出自韩老师门下,针刺麻醉科研的骨灰级人物。哈哈,中医粉居然说我不懂,我懂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那?
后来上研究生、搞科研、出国,渐渐理解了应该怎样做科研,理解了试验设计的重要性。回头看看当年参加的那些针刺科研,在设计上很不完善。这是中国和亚洲其他国家在针灸科研上的普遍问题,在试验方法、在对照上等等都存在着漏洞,其结果自然就不可信。
想当年,韩老师年富力强,记得有天电视台来实验室拍摄,我等众人端坐,在摄像机前听韩老师讲课,听到会心处,虎同学觉得耳朵发痒,不由自主摸了一下,被抓拍了。韩老师看了样片后高兴得拍着我的肩膀夸:真实,后生可畏。
此情此景,犹如昨日,然针刺麻醉已然昔日黄花。
悲乎!虎某人要找个无人处为针麻痛哭一场,待擦干泪水后,再与诸君谈针灸之源流。
京虎子 发表于 2013-2-3 09:19 static/image/common/back.gif
2007年底,国家973项目“基于临床的针麻镇痛的基础研究”启动,项目分为7个课题,参加单位包括北京大学、复 ...
嘿,人体某些部位的皮肤神经分布相对少,所以痛觉不太敏感,比如颈部,当年上外科的时候老师就讲过,曾经流行过用针麻为甲状腺手术作麻醉,当然效果不如局麻,后来都改回去了。
想当年华佗还搞”麻沸散“呢,中医干吗非得吃定针麻呢? 一声叹息。天朝的经济(其实是经济总量)上来了,但是社会管理的方方面面还处于原始状态,就像一个小孩子突然吃了大力丸,一下子长成了个棒小伙子,但是头脑还是幼儿园水平。对于中医中药的态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
甘肃省卫生厅的厅长大人竟然号召大家吃猪蹄、打通任督二脉,这在经济总量排名前十名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会被轰下台,只有在天朝大家安之若素。
谢谢虎兄科普。
依我看,针灸镇痛也属多余。咱不是有传说中的点穴功夫么,找位刚下山的大师兄传授外科医生点穴麻醉绝技,手术之前单掌抚过患者下巴,一推一托,摘下环来,令他叫唤不得;再从胶布厂定制各种肤色的胶布,打印上该病人安详睡觉的眉眼,贴脑袋上。目眦欲裂多少也影响主刀大夫的心情。还有一样好处,大夫学会一门内家功夫,对付行凶者也多点底气。 京虎子 发表于 2013-2-3 09:19 static/image/common/back.gif
2007年底,国家973项目“基于临床的针麻镇痛的基础研究”启动,项目分为7个课题,参加单位包括北京大学、复 ...
虎老师既然曾经师从某骨灰级人物,那这位老师是中医吗?这个针刺麻醉依据的是哪种或者哪些中医理论呢?在中医历史上有何传承?
搞中医研究的人都懂中医吗?我这个问题问得奇怪,可是现实比任何人的想象都要奇怪!曾经有一位大夫号称自己是中医科班出身,而且现在国外搞针灸,但是他完全否定中医的经络学说。他也不曾用中医理论治疗过一个病人,就这样,他也敢自称自己懂中医那一套。
挂中医的羊头,卖不知道哪一家的狗肉,这种事情也不是今天才有。魔鬼都在细节里面,说得再好,经不起推敲也不行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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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我摆渡了一下,这位骨灰级的韩老师是西医院校的教授,针刺麻醉之所以这么火过一段,完全是拜文革要树典型所致。中医里面是有针灸止痛的做法,但是不是所有人所有的痛都可以用针灸来止的。把止痛发展为麻醉完全是由西医操刀的!所谓真理往前多走了一步,如此而已。现在转回头到针灸镇痛也许会好一点,但是我觉得还是术后止痛算了,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会针灸止痛的人了。因为止痛是依据中医的经络理论的,看前面的说法都扎虎口(大约是合谷穴)肯定是不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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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针灸风靡世界,但是大部分外国人的针灸并不依据中医理论,他们发展出自己的各种理论,这些针灸是否该挂在中医上面,估计要政治家们来决定了。
包括虎子这里说得针灸也一样。 我在网上还找到一个人写针刺麻醉的,大家看一看,可以补充一些虎子没写的背景。我大约可以说,没有什么中医参与这个针刺麻醉。那个日本人也说得明白,镇痛可以,麻醉不行,是他的实践经验。
http://blog.voc.com.cn/blog.php?do=showone&type=blog&itemid=74419 无影灯下颂银针啊 皇家骑警总监 发表于 2013-2-3 22:22 static/image/common/back.gif
无影灯下颂银针啊
一根银针治百病,一颗红心暖千家
四:史实
针灸之热,始于1972年尼克松访华。而今看来是真实的历史,其实有很多不实之处。有海外媒体误传,更有中国人的渲染和对历史的不认真,连40年前的历史就已经这样了,整部中国历史还有什么可看的?首先所谓访华的美国总统尼克松为针麻所倾倒之说是100%中国人在演义,尼克松本人和尼克松夫人都没有看针麻手术,这一点早有国内学者根据尼克松夫妇的日程考证,迄今还有脑残记者胡诌、无赖专家重复这个说法,诸君可以看见一次痛扁一次。就算真有个美国总统倾倒了,又能说明什么?迄今为止尚无医生转行美国总统成功的,尼克松虽是贵格派,但他并没有学医。
其次就是关键人物James Reston,最常见的翻译为赖斯顿,如果按发音应该翻译为瑞斯顿,我还是随大溜吧。詹姆斯•赖斯顿是《纽约时报》的专栏作家,1971年国务卿亨利•基辛格为尼克松访华做准备,先期访华,赖斯顿和夫人随同前往,在京期间,61岁的赖斯顿患急性阑尾炎,在协和医院做了手术。之后,赖斯顿在《纽约时报》上写了一篇文章,文中提到针刺麻醉。基辛格访华结束后,在美国召开记者招待会,提到赖斯顿在术后接受针刺麻醉,大部分美国人才第一次听说针灸。
这段历史40年后有以下几个错误的说法。
一是赖斯顿的病是吓出来的,或者让周恩来吓的,或者让基辛格吓的。这是从赖斯顿的调侃笔法来错误理解的,美国的专栏作家是这么好吓的吗?而且阑尾炎是不可能被吓出了的。主刀的当时协和院长吴蔚然说:“行医这么多年,还不知道精神打击可以引发阑尾炎,心脏病倒是有可能。”当年陪同赖斯顿的金桂华也证明,赖斯顿在广州就已经发病了。
医学上的东西外行说话要小心,阑尾炎是吓不出来的,糖尿病是地震不出来的,天文学家挺中医看起来就像西医派来的无间道。
二是赖斯顿的阑尾炎手术是否是针麻手术。这一点赖斯顿说不是,这是他在报道中的原话:“removed my appendix on July 17 after a normal injection of Xylocain and Benzocain, which anesthetized the middle of my body.”用了利卡多因和笨佐卡因两种局麻药,没说用针灸。
那么针麻手术的说法是怎么出现的哪?
赖斯顿又写道:“pumped the area anesthetic by needle into my back”这里面出现了针的字眼,他的意思是用注射器把局麻药注射进去,于是被美国的针灸人士和中国的很多人演义成针麻手术了。
当事人吴蔚然前辈在2006年一次座谈会上,出示协和医院保存的赖斯特的病历,证明使用的是常规药物麻醉。
我想,到此针麻救了赖斯特之说可以彻底垃圾了。
相信这件事的人请动动脑子,可能吗?尼克松访华之时,连我们小学生都有纪律:如果在街上遇见外国人问你林彪哪儿去了,就回答不知道。赖斯顿的手术是周恩来亲自过问的,这种常规手术居然先专家会诊,再由协和院长主刀,怎么敢上针麻?周相云外交无小事,此事在他眼中关系中美关系的大局,焉能冒险?
三是赖斯顿是否用针刺镇痛。这是国内外比较常见的说法,美国方面比较统一的说法,是赖斯顿术后很疼,于是用针灸,术后疼痛缓解了。
这个错误的说法始于美国媒体,是一些不负责任的记者写出来,现在更被针灸界广泛引用。
阑尾炎手术是常见的手术,我上临床课的时候就参与过,一个阑尾炎手术的术后都疼死,其他手术怎么办?
吴蔚然也间接地说没有这件事。
信谣传谣的人们醒一醒吧,这是境外势力在污蔑毛泽东时代术后医院不管止疼,你们就用毛泽东思想忍着吧。
那么赖斯顿究竟扎针灸了吗?、
基辛格没有说慌,有这事,但不是因为术后疼痛,而是因为不舒服。腹部手术术后都会出现有气体在体内,造成不舒服,于是协和的针灸大夫李占元给赖斯顿进行20分钟的针与灸治疗,据赖斯顿自己说,效果在于引开他的注意力,就不再感到腹部不舒服,效果还是不错的,过了一个小时,他就放松下来,再没有出现不适感的。
史实澄清完了,这里面有针灸,但没有传说的那样神奇。
有人说这不就是细节吗?
历史就是细节组成的,没有细节,就没有历史。40年前的历史就已经这样地不堪了,几千年的历史又何以自豪?
结束之前向依然健在、92岁的吴蔚然前辈致敬。我与吴蔚然前辈没有接触,但曾和其兄吴阶平前辈接触过,当年开校务会议,作为学生代表,我恭为末席,曾以老师称之,因为也没有别的合适的称呼。
吴蔚然前辈对针刺麻醉的作用一直坚持自己的看法,认为当时宣传有问题,不够实事求是。后来,他作为中国第一个访美医学代表团的成员访问美国,遇到很多美国同行询问针刺麻醉问题,他均实事求是地介绍了针刺麻醉的使用情况和局限性。正因为他,我们才能够澄清这段史实。
坚持真理并不是一件难事,只需要一点点勇气。
下面继续澄清当年的史实。